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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狮医】River Flows In You(上)

Warning:

  • 设定是狮子在行动中牺牲,以单向灵魂体的形式回到了医生身边几天

  • 单向就是指狮子看得见现实里的东西,但是没有办法被现实里的人观察到

  • 人物流,原本自己写着爽爽,后面太爽了就写长了(?

  • 虽然主要人物有死亡,但是我看了看我的结尾,觉得这还是个甜甜故事(?)

  • 部分模仿《凯旋门》

  • 永远不会少的ooc警告

  • 惯例一更3k+,祝食用愉快

  • 我想扩列我想扩列我想扩列



       我们什么都不是,只是生命的瞬间。所有的过往都已死去,所有的未来都还没有开始。

——安德烈·纪德《人间食粮》



  “有个不幸的消息,古斯塔夫。”

  “他没能回来。”

  “对不起,我们都很遗憾。”

  “他首先冲过去,绕过那边,在我们前面。”

  “伏击。子弹打穿了他的腹部。”

  “我们没察觉他伤的那么重……他催我们快点继续,不要管他。他说他一会跟上,要不就在这殿后。”

  “行动结束后准备护送人质离开我们才有时间想起他……抱歉。”

  “他已经昏过去了。对他的伤势而言,我们实在是太迟了。”

  ……


  一个小时前,他们这么告诉他。


      这种时候我倒为他难过了。古斯塔夫站在奥利弗的房间里,凝视着桌面想。我的手又是为什么颤抖起来了呢?我应该后悔吗?该因为曾经争吵里的愤恨和断言后悔吗?我指责他的冷酷,断定他不配拥有生活时,可从未想过当这一切真正发生时,自己几乎想为他流泪呀!


       余光察觉了桌角的一抹褐色。那是一个长方形的牛皮纸包,被奥利弗胡乱搭在桌上的卡其色外套遮住了一半。古斯塔夫有些好奇地把它抽出来,却发现上面粘着一张棕色的标签纸,写着“请我们亲爱的医生古斯塔夫·卡特布亲启”。那是奥利弗的笔迹。医生这么想着,立刻在标签纸的背面发现了一个咧嘴笑的狮子图案作为佐证。


      于是他伸手解开纸包,里面是几张明信片。古斯塔夫有些讶异地翻开最上面一张。夕阳下的凯旋门。


  他看见一段文字:“如果你看到了这个,说明我已经死了。我确信你不会为此感到任何一点积极的情绪。也许你还会为这个‘混蛋悲伤,不是因为生死本身,你很清楚,那是因为我的存在于你而言不容忽视。”


  这真像是奥利弗说的话。医生抿着唇想。自以为是。他深吸一口气。与死人争辩是再无用不过的行为。


  连续好几张都是这种说教语气,洋洋得意于再听不到古斯塔夫的反驳。他真的觉得这也是一种优势吗?


  最后一张是他的照片,他在公园的长椅上看书。那还是很早之前的,他不知道奥利弗从哪里弄来这张照片。“我想,不和你一起出任务也挺好。”他看到奥利弗在照片背面写到。“我不大愿意由你治疗我的所谓致命伤——不,我恳求你不要误解。我绝不是质疑你的能力,况且怎么有人会拒绝心爱之人的拥抱呢——我要证实我以前试图接近你的目的了:我爱你。所以我不想让你目睹我的死亡。面对死亡是勇敢和壮烈的行为,但在那之后,冰冷僵硬的尸体实在是显得不堪。”


  你的愿望实现了。古斯塔夫苦笑。我甚至没能认识到你已经死了,总想象着你还在你还在那个地方。一旦你回来,这短暂的宁静又将消失在无尽的争吵里。我已经在渴求与以前相反的东西了,而这时我从未设想的。奥利弗·弗莱蒙特,我想念你。他没察觉自己发出了声音。


  “我也想念你。”奥利弗说。


  他挪动他虚幻的半透明身体走过去,站在古斯塔夫身后,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搭在古斯塔夫肩上,不让它穿过男人结实的肉体。


  古斯塔夫仅仅只是发出一声叹息。


  这才是最大的讽刺。奥利弗想。他曾经以为他们之间的隔阂已经无法消融,但他的死亡显然使那无形的高墙倒塌。他们终于可以向对方毫无顾忌地坦诚,因为他们的声音已经不可能穿过生与死的阻隔。他伸手去触碰男人的脸庞,所收获的只有虚无。他想起很久以前他与古斯塔夫还没吵起来时,他曾经得到过一个温暖的拥抱。


  “神父们说的是对的吗,奥利弗?”古斯塔夫很突兀地开口。“你死了,所以你的灵魂正在某个高处注视着我们?不然我没法解释我的感觉,那就像你并未离开。”


  “我倒确实没有离开。”黄衣干员的灵魂说。“我就在这儿,此刻。我正在你身边。”


  医生想了想:“也许这是潜意识造成的错觉,因为你的存在在我的生活里无可替代。当争吵已经成为习惯后,你看,连死亡带来的宁静也变得不可思议了。”


  “实际上宁静才是常态。我们什么时候脱离过这种宁静呢?属于个人的孤独的宁静?”


  奥利弗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,一个与世隔绝的灵魂。他在古斯塔夫身边回复了意识,看着他一张张翻看自己留下的明信片。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飘荡在人间,但他想上帝会向他展示原因的。他试图以一个观察者的身份看待一切,他的失败显而易见。他无法克制自己站出来的冲动,他叹息着抱住古斯塔夫,仿佛他也对什么有所预感似的。


  孤独的宁静,不错的形容。奥利弗想。宁静,这原是一个多好的词啊!一切嘈杂都被滤尽,只剩下无尽的空间与时间任意识舞蹈。可一旦为它妄加上孤独的前缀,它就立即变得狭窄了,连静谧也没了闲适的味道,反而像囚笼一样压迫着人的精神,人只得被动的承受,不能反抗,无法喘息。


  晚上,他看到古斯塔夫比平时早了一个多小时收拾好躺在床上。


  “奥利弗,我还是忍不住想和你说话,即使我清楚你再不可能听到这些。”古斯塔夫闭着眼这么说。“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,真的。我觉得我起码应该有这个勇气向你——事实上是向我自己——承认,我爱过你。而且,大概现在也还爱着你。”


  “很可笑,是不是?”古斯塔夫短促地笑了两声。“我厌恶你的观念,嘲讽你的举止。我们像仇人一样辱骂和斗殴,现在却说出这种话?但我总要对得起我自己,所以正像神经紊乱了一样自言自语。我也茫然了,我现在思考这些究竟是想得到什么?自我的解脱吗?那我又和那些自私的人有什么区别呀!”


  天啊,你凭什么用自私来形容自己。奥利弗感到一阵尖锐而强烈的痛楚,它来源于情绪,不同与肉体的神经疼痛,驱使他扑在古斯塔夫身上。有什么东西在折磨着他,令他伤心。我的天啊,他想,我怎么会这样痛苦,怎么会就因为这几句话这样痛苦。我该反省什么吗?但那已经无济于事了。爱情!假使以前我能知道它,我也一定会再把它失掉的——或者继续被深深掩埋。我是清楚这对于你而言一定会渐渐成为过去的!他睁大眼睛,把脸贴在古斯塔夫胸口,想象着触感,觉得自己惊人的可笑。那也不能够改变什么呀!


  “你听见了吗?下雨了。”


  他当然听见了,夏日的骤雨是不容忽视的。乌云遮蔽了星辰,世界整个儿被黑暗笼罩。雨滴大颗大颗地打在植物和建筑上,连绵不绝的脆响炸碎了静谧,让他想起了濒死时人们绝望的嘶吼。


  “你在暗示什么呢?”奥利弗慢慢地说,像连自己都不太清楚自己要说些什么似的。“你以为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吗?一切有价值的事情都需要时间去完成。至于我,你也清楚,已经没有时间了。”


  长长的沉默,房间里只剩下暴雨的轰鸣。


  古斯塔夫不再说话,也许是睡着了。


  * * *


  “谢谢你,Doc。”多米尼克拉着马吕斯走出去,转身挥手和他告别。“没关系。再见。”古斯塔夫微笑着也挥了挥手。门关上了,他仍然出神地盯着门口,让那抹笑容凝固在脸上,


  “奥利弗,我算是想明白啦。”古斯塔夫忽然开口,惊得坐在病床上百无聊赖的奥利弗跳下来,投去有些疑惑的目光。


  “我们是没有资格埋怨什么的。难道我们能指责死亡阻挡了我们相爱吗?可若是没有死亡,我绝不会认识到我们之间情感的复杂性。这太疯狂了,”古斯塔夫若有所思地摇摇头。“只有在你死后我才能在争执之下发现我的情感。但这也意味着逝去的时光无法弥补。一个令人发笑的悲剧,是不是?”


  他想到了多米尼克和马吕斯。奥利弗抬起手透过衣袖淡黄色的虚影端详另一边古斯塔夫的脸。他应该比我看的更明白才对。


  “用你喜欢的话说,这可算是命运的悲剧啦。”古斯塔夫沉思着说,“谁能想到我们竟然相爱呢?两个截然不同的人,两个几乎是仇人的人!……奥利弗,你说说看,你是因为什么爱我?我实在想不出,你却偏又没为此留下只言片语。而我,我竟是也说不清的。你难道和我一样,也是莫名其妙地被攫住了吗?这又算怎么一回事呢?我现在连自己也搞不懂了。我之前的悲伤真的是因为爱情吗?也许那不是的!那只不过是我的错觉与幻想,就像现在我和你对话一样。听到了吗!你,奥利弗,你和你所谓的爱情一样虚假。”


  它和我一样虚假。奥利弗忍不住微笑。可我的确真正的存在着,即使身处现实之外。你不也隐约觉得,我并未真正离去吗?


  可对于古斯塔夫而言,要他相信一种无法通过感知确认的事物实在是有所为难了。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奥利弗的存在,而奥利弗因为自己正身处这种境地,便恰恰忽略了古斯塔夫此时的矛盾心态。他走过去,在古斯塔夫身后站定,伸手抱住他。


  “你正如情人一样爱着我,对不对啊?”奥利弗问道,脸上显出一种挑衅般的愉快笑容。


  他从镜子里瞧着古斯塔夫,恰巧和那双辨不清神色的灰眸对视。一瞬间,他竟恍惚觉得古斯塔夫其实是能看到他的。于是他冲镜子微笑、招手——


  即使他们都很清楚,镜子里除了古斯塔夫,是再照不出别的什么人的影子了。


  TBC.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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